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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十六岁就要承受风雨飘摇,被人当做鱼肉待价而沽,这些不该发生在他的太子妃身上。
他将马车喊停,对虞秋道:“下去看看。”
虞秋被他忽悠得头脑晕胀,想着离府邸没多远了,走回去也行,吹吹风,好让她的脑子清醒一点,就答应了下来。
云珩下了马车,将她扶下来。
两人均是便衣,奈何外在出众,虞秋随着云珩踏进首饰铺子,掌柜的就迎了上来,恭敬地将二人引到里面。店中负责招待贵客的丫头将各种金簪银饰与珠宝奉上。
虞秋从小就不缺银子,首饰多,前段时间有云珩送去的、太尉府几人送去的,什么名贵的应有尽有,铺子里再贵重的东西她都没什么稀奇的。
掌柜的一看她没兴趣,有眼色地让人换上些有趣的钗环上来。虞秋不缺首饰,耐不住京中大些的首饰铺子会的花样多,被那些款式奇特的首饰勾起了兴趣。
她拿着一个捣药玉兔的簪子给云珩看,云珩不发表看法,挑了两个精致的镯子搁在铺着绸布的置物架上。
虞秋摇摇头,“我不要。”
“谁说是给你的了?”
“那是给谁的?”
“给舞姬的。”云珩道。
虞秋拿着发簪,眯起眼对着云珩比了比,然后将两个镯子拿过来,与自己挑好的东西混在一起。
“不与你待一起了。”虞秋阻止了招待丫头继续取首饰,跟着人过去看了。
云珩坐在原处看着她在首饰架子中走动,觉得她那反应不太对。真有那个舞姬,她不说吃醋,少说也得有点不悦吧。
他拿过虞秋比划过的发簪,回味着她方才那个表情,娇俏动人,与其说是威胁,不如说是撒娇。
虞秋没预料到自己一个动作被他反复琢磨,跟着招待丫鬟过了两个货架,花罩门外,一男一女走了过来,双方正好打了个照面。
对面两人虞秋都不认识,她转过脸继续看首饰,没留半分注意力在对方身上。
“一个庄重些,一个灵巧,姑娘天姿国色,哪一种都合适。”招待丫头拿着两个压裙禁步跟着虞秋转了半圈,虞秋拿不定主意,从丫鬟手中接过去找云珩。
一转身,身后恰是方才迎面而来的男子,不知人是何时出现的,离得很近。虞秋惊慌后退,撞到了后面的丫头,两人均趔趄了一下。
“姑娘没事吧?”那男子伸手来扶,右手上戴着的一块嵌金印福字的绿玉扳指,十分显眼。
绿色光影化作利箭直刺虞秋大脑,她面色一白,手中拿着的禁步“当啷”落地,金线断裂,上面的珍珠玉石蹦跳着散落一地。
她对那个绿玉扳指印象深刻,是虞行束初入狱,她四下奔波求人时,被这人拦
下来过。
对方笑得轻佻,上下打量着她,道:“这脸蛋与身段当真不俗,陪我喝一夜的酒,本公子心情好了,或许能帮一帮虞行束。”
他言语轻薄后,竟伸手朝着虞秋脸上摸来,手上戴着的就是这枚玉扳指。
虞秋初见人心险恶,狼狈地躲避着跌倒在地,纤瘦的身躯瑟瑟发抖,换来对方几人嘲弄的大笑声。
那是在青天白日的大街上,无人敢为她出头,她惊惧地跑回府中,闭门两日,鼓足勇气再出门,脸上就蒙起了面纱。
遥远的记忆袭来,虞秋连退两步,扶着柜架竭力舒缓情绪,突然,一只手从她胳膊肘托了上来。
她浑身一抖,侧身朝后面打去,“啪”的一声,重重拍打在云珩手腕上。
“你是什么人!”
“怎么了?”
云珩的声音与一道呵斥声同时响起,他用余光瞟了对方一眼,先顾着虞秋,抓住虞秋的手温声又问:“被谁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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