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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仰真头痛欲裂,表面上很不情愿,心里已经迫不及待,他从床上坐起来,脚垂在床边,低头看地面想找拖鞋的时候眼珠子涨得快要掉下来。
“你刚刚过来的时候是不是把我拖鞋踢到床底下了......”季仰真踢了一脚空气,虚弱地抬头朝面前的人道:“你给我找一下。”
在外面威风八面的任总还真就听话地蹲了下来,伸手在床底摸了一把,掏出两只毛绒拖鞋,直接给他套在了脚上。
季仰真坐着都费劲,他忽然想到那天刚到家里的文湘,“你们,还真是天生一对。”
“你们?”任檀舟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你说谁?”
季仰真扶着自己的脑袋,老实回道:“你和文湘,你们......”
他一只脚刚踩到地上,话还没说完,感觉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整个身体向前面栽倒。
任檀舟眼疾手快地托了他一把,将人勾到怀里索性直接横抱起来,“我看你是烧坏脑子,开始胡说八道了。”
季仰真眼前一片昏黑,后来耳边彻底没了声音。
第二天,季仰真依旧高烧不退,甚至怎么叫他都睁不开眼睛。
任檀舟在床边守了他一整夜,信息素源源不断地释放着,卧室门毕竟不是高度密封的,那些溢出的信息素在整个二楼扩散开,再逐渐蔓延到整间别墅里。
别墅里的厨师和佣人都是Beta,没什么影响,顶多就是需要多套一件衣服。
文湘可就惨了,他睡觉睡得好好的,大半夜被刺激得直接进入发情期。腿软地连房间门都出不了,无奈之下只好先给自己打了一针抑制剂。等状态改善之后,他跑到院子里,在结霜的秋千上坐到了天亮。
任檀舟担心季仰真万一真烧坏了脑子,就直接一通电话把在实验室熬了个通宵的项卫民叫到了家里。
理论上来说,在做好药物过敏源筛查的前提下,再注射分化针剂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不过凡事无绝对。
他们这个分化项目的样本数量和验证范围都存在局限性,没有绝对的安全,只能说相对。
项卫民以前也碰到过这种高烧不退的情况,但那些都是自主退烧,不良反应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扒开季仰真的眼皮照灯,瞳孔反应正常,随后打了一针退烧针。
没过多久,季仰真就开始退热了。
季仰真没醒之前,项卫民走不了。
项卫民在冰窟似的地方待了将近一个小时,下意识就想用小沙发上的毯子盖一盖腿,摸到毯子才想起来盖了也不管用。期间他实在冻得受不了才跟任檀舟说:“你就不能把你的信息素收一收吗?”
任檀舟面色凝重地从床头柜里摸出一片抑制贴纸给自己贴上。
整栋别墅都静得骇人。
项卫民忽然道:“我建议是治疗周期越短越好,战线拉得太长没什么意义,如果第二针第三针还出现特殊情况但却依旧没有分化的迹象,你们也得考虑是否还有继续的必要。”
任檀舟听完没说什么,只到窗边抽了根烟提提精神。
现代科技都无法改变的事情,既然尝试过了,也就知道不能强求了。
任檀舟还没有想好这些话要怎么跟季仰真说。
没过一会儿,季仰真醒了,再量体温已经恢复正常。这时候还没出太阳,他吃了块糖喝了点水又继续睡了。
项卫民在临走前还给任檀舟指出了另一条路,“虽然他先天条件不错,但如果真的没什么效果的话,找到合适的腺体做移植手术也是不错的选择。”
作为一名医生,项卫民说话已经相当委婉。
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腺体做移植,普通人或许为难,但在盐京这地界,恐怕还没有任家办不到的事情。手眼通天这四个字,没有丝毫夸张的成分。
腺体就算再珍贵,诱以重金再不行还有别的法子,或偷或抢,只要想要,办法总比困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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