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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雨落狂渊1（第2页）

但凯撒还是窥视到了，那双重重遮掩下的黄金瞳，正在熊熊燃烧，仿佛永不熄灭。

凯撒并没有为此感到恐惧，相反，他只觉得这样的家伙才配做自己的对手，他拿出抽屉里口径硕大的沙漠之鹰，这把枪的弹夹里装着一颗特殊的子弹，弹头搭配了加图索家从康斯坦丁的龙骨十字中提取出的贤者之石。

哪怕是君主，被这种武器命中后也不好受，更何况在他凯撒手里。

镰鼬从体内铺天盖地地释放到天空，四处捕捉风声，空旷无垠，无处不在。一种莫名的宿命感自凯撒心底油然而生，仿佛为了这场对决他已经准备了许久。

楚子航走出新圣母火车站后，他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但他也没有着急地离开，而是转身进入了火车站对面的新圣母玛利亚大教堂。

这座教堂是在1221年在原圣母玛利亚祈祷教堂的基础上翻新扩建的，并由文艺复兴期间着名的天才建筑师阿尔伯蒂设计了黑色和白色大理石搭配的正立面，绝对对称外观和上方圆形彩窗的设计是哥特式和巴洛克式建筑的标杆，楚子航有种熟悉感，但他并不清楚这种熟悉感来自曾经满世界执行任务的自己，那时候他曾路过这里。

楚子航在这座教堂的最里面停下了脚步。由于在工作周期，所以教堂里人数并不多。

光线透过巨大修长的彩绘玻璃照在男人的身上，十字架的光影映在他的影子的头顶，感受内心波涛翻涌的情绪得到了平复，楚子航松下一口气却又忽然有些头疼，在目睹这座教堂的那一刻，他好像忽然想起了和某人的一个约定。

那是一个比姐姐年纪稍小的女孩子，他们似乎认识还一起经历过了很多事情。

她说她喜欢落日下的教堂，垂暮的晚风和管风琴很般配，她和自己约定将来的某天一定要一起在教堂里欣赏傍晚的彩霞，那时候的光在折射过彩绘窗后肯定会更美。

可楚子航却记不起她的样子和声音，她就像一堆泡影，越是想去记起，越是会被碰碎。

管风琴的乐声在教堂里悠扬婉转，楚子航不知不觉就待到了教堂关门的时间。

他之所以来到佛罗伦萨，是因为来自肯德基爷爷的一则短信。

去年冬季在西伯利亚和路明非走散后，楚子航等人只好退回莫斯科补充补给，可当他们再次进入西伯利亚时，除了铺天盖地的雪被，怎么也找不到那座位于暴风雪中的尼伯龙根。

零仍不死心，她拜托老布宁和苏恩曦发布悬赏，以及派出眼线投入到西伯利亚的各个出境口，只要路明非还在西伯利亚，他一现身，零就能找到他。

老布宁自然是没话说，苏恩曦倒是不太有所谓，随口就应付了下来，之所以不放在心上，而是因为以她的直觉，老板这个人不可能会死在这种地方。

在这时，楚子航收到一则匿名短信，准确来说不是匿名，信中是这样说的。

“亲爱的奥丁先生，想弄清楚你的身世之谜吗？那就来意大利的佛罗伦萨吧！这里有你的父亲和敌人，记得带上面具哟！——善良的肯德基爷爷”

自从在西伯利亚被克里斯廷娜吸食血液后，楚子航就时不时会出现头疼的症状，脑海里会闪过一些模糊的记忆碎片，甚至耳边能听到女孩子飘渺的言语声。

身世……之谜吗？

这一路上如果不是因为他，或许哥哥和姐姐都不会被牵扯进来，以至于现在二人都音信全无，愧疚与自责让楚子航内心那个十七岁少年的心灵感到无比的煎熬。

所有的所有，的确因他而起，自然也应该由他自己来承担，况且短信里给出的条件是楚子航无法拒绝的，那就是他的父亲。

雨落狂流的夜晚似乎就浮现在眼前，他只记得迈巴赫那对狰狞的车灯，洞穿一层又一层的雨幕和黑夜，却始终照不亮心里的高架桥，他开着那辆几百万的车就在高架桥上狂奔，追寻混蛋老爸的影子，不知疲倦，永不停息。

可他怎么也找不到，怎么也跑不出，雨就这样一直下，下到心都发霉，他迫切地希望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哥哥应该清楚，但哥哥不愿意和他说，他知道哥哥是为了他好，从蒙古到日本再到俄罗斯，他就装作不在乎，可现在哥哥不见了，姐姐也不在身边，唯一的依靠都消失了，他不能不在乎了。

于是，在留下一张写着“我去调查一条别的线索了，不用找我。——楚子航”的字条后，楚子航连夜就动身离开了俄罗斯。

然而短信里有一点被他忽视了。

分明在东京湾化身为奥丁后就已经开裂被路明非丢进了海里的诡异面具，此时赫然原封不动地藏在他的背包夹层中，就像是电影里怎么也甩不掉的诅咒。

滴嘟！

楚子航看着手机上显示出来的新信息皱起了眉头。

“速来，西格诺利亚广场！顺便帮我带罐可乐，感谢！——口渴的肯德基爷爷”。

楚子航拍了拍长条背包，想到这个莫名其妙的肯德基爷爷，楚子航只觉得背包里的蜘蛛切已经沸腾的像可乐里的气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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