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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解释,”陈洗出言打断,朝人欠揍地笑了笑,猜测道,“知道如此密辛的定是皇亲国戚,听说如今妖境分南北,请问您是南妖境的皇子,还是北妖境的皇子啊?而且,你也不长这副尊容吧。”
司徒曜一愣,直接恼羞成怒:“还来劲了是吧?赶紧给我滚!”
陈洗装出十分恭敬的模样:“殿下,奴婢这就滚,还望殿下宽心。”
说着他慢悠悠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还煞有介事地行了个礼。
司徒曜阴测测开口:“那殿下让你去死,你死不死啊?”
“呦,殿下终于承认自己的身份了!”陈洗夸张地感叹。
司徒曜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要忍住,手却不听使唤地举起那本厚书,作势要砸过去。
陈洗边往后退边“痛心疾首”地提醒:“殿下当心啊,书上有禁制的,不能乱砸。”
不等人反应过来,就夺门而出,忍不住哈哈大笑。
如果再待下去,司徒曜那妖精非吃了他不可。
夜已深,月光撒满地。
陈洗走在回无寻处的路上,今晚收获不小,不但知道灵丰门的神器是“赤莲子”,还发现了司徒曜和阿柏的身份。
虽然他的身份也暴露了,但只能算相互牵制,司徒曜他们定不会胡乱说出去。
陈洗慢悠悠地走着,他未对师尊报备晚归,想来青玉仙尊也不会在意。
毕竟自从询问神器事项后,连着几日他放课回无寻处时,都见师尊房门紧闭,这几天晚上师徒俩是照面也没打过。
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陈洗索性直接不说。
过了前面的拐角便到无寻处,陈洗走过去,脚步猛地停下。
无寻处外那盏昏黄的灯依然亮着,而灯下多了一人。
青玉仙尊。
暖黄的光落到林净染身上,似乎拢起了一层氤氲的雾,恍惚间犹如迎来送往的神使。
陈洗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心想:这是在等我吗?
只见师尊已看了过来,朝他招手。陈洗回过神,小跑过去:“师尊……你是在等我吗?”
“子时已过,怎如此晚归?”
“噢,”陈洗赶忙找了个借口,“司徒曜……邀我去看经书,一时忘了时辰……”
林净染没有多问,从袖口中取出一块玉牌,玉牌上系着红绳,他示意徒弟低头,将玉牌戴到了陈洗脖子上。
这玉牌只有巴掌的四分之一那么大,通体乳白,一面有浮雕的莲花,陈洗摸着觉得温和怡人,十分称手。
他问:“师尊,这是……”
“传音玉,”林净染拿起自己挂在腰上那块,解释,“用前念口诀,后击三下,这两块玉便能互通,相互传音。”
陈洗明白了,眉开眼笑:“谢谢师尊!”
“前些日子有纸鹤,我能知晓你身在何处。今日纸鹤被毁,后又寻不见你,就想了这个法子,也便于在外沟通。但此法一天只能用三次,若对方未接收,留言会积压。”林净染嘱咐。
想来也是因为今日他为纸鹤被毁而大闹,师尊借此补了这个东西给他。
陈洗摸着玉,温润的触感让手心泛起阵阵暖意,这股暖意直达心底,促使心脏跳动加快。
他脑海中蓦然闪过一个念头,也没多想便随心所欲,他伸手抱住了师尊,踮起脚在对方耳边轻声说:“谢谢师尊,我很喜欢。”
不等人反应,就松手告退:“师尊,夜已深,弟子先回房休息了。”
说完便跑没影了。
林净染独自在原地驻立许久,神色是不变的从容淡定,但昏黄的烛火也遮不住那已然红透了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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