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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回（第1页）

“我——我和苏添一样，经历过被系统寄生的日子，也曾沉浸在虚假的成功中无法自拔。”陆晴不愿提起曾经犯下的蠢，可面对杨主任，她还是艰难地回忆着：“后来我意识到所谓的系统是裹着糖衣的炮弹，在系统的干预下我永远不可能真正的成功。费了些周折，我拆了自己的系统。”

“可即使我拆掉了自己的系统，我的身边还是不断地发生怪事。我发现还有其他人被寄生了，=为了解决这些隐患我才开始卸载其他人的系统。”

“所以苏添的系统是？”

“是我卸载的，只需要把通讯器破坏，系统就无法生效了。”陆晴干脆地承认，“可我当时没有想到事态会变得这么严重，如同脱缰的野马……系统的存在竟然威胁到了每个人的性命。”

杨主任沉默了半晌后宽慰道：“这件事本来就不在你的责任范围内，你私下行动或许存有私心，但如今看来你也并没有做错什么。更何况如果放任系统，或许我们早就被瘟疫消灭了……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只是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苏添说系统是为了收集地球信息才来的，测谎仪显示他没有撒谎，但这没办法解释他们的这一系列动作……你知道为什么吗？”

陆晴终于明白杨主任以及这些士兵之所以这么镇定的原因了，他们根本不知道外星人的险恶用心！陆晴对着杨主任探寻的眼神，张了张嘴有些艰难地说：“因为……因为他们要把我们提炼成星际航行的能源和燃料……”

看到吴光伟和主任瞬间苍白的脸，陆晴内心不知道为何内疚了起来，对于其他人来说，知道得越少或许才越幸福吧？至少陆晴知道自己是能量的原料开始，她内心中的孤独和恐惧就没有消散过。而现在这种恐惧又扩散到了更多人身上。

或许她应该骗他们的，陆晴忍不住这样想。

“关于能量，有个坏消息。”卡卡的声音忽然响起，吴光伟抬起头却不知道看向谁才好，因为他找不到发声的人在哪。

“陆晴。”卡卡叫到了陆晴，陆晴看向小温的方向，只见小温也是一脸困惑，卡卡见陆晴回头接着说道：“我们天亮之前要交出百人份的能量，这是……任务的后半段。”

陆晴愣了愣，目光下意识地转到士兵身上，她不清楚这儿到底有多少士兵，但粗略来看似乎刚好满足任务的需求。但是……

“你说过不会从人身上提取的，卡卡！”陆晴难掩震惊，从卡卡的语气中不难听出她的犹豫，可如果他们从士兵身上提取能量的话，和那些外星人，和杀手又有什么区别呢？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沉默好一会的卡卡说道：“我知道我说过，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完不成任务了。”

“……那我们放弃任务可以吗？”陆晴听出卡卡的妥协，试探着问道。

卡卡冷哼一声：“我们不做，这研究院里又不止一个通讯器，自然会有其他人接手。比起别人的命，当然是自己的命重要了，我可不敢为其他人作保，担保他们不会伤害你的朋友们。”陆晴当然知道卡卡所说的其他人是谁，就是早上被放出地下室的研究院科员们，这些科员不知在地下室受了怎样的折磨，对于完成任务是异常的急切。

“那我们既要拿到能量，又不能伤害这些士兵。”陆晴数着，“也不能放弃任务，那要我们怎么办呢？”

吴光伟在一旁听了一会，对事情有了一点了解，与杨主任对了一个眼神提议道：“既然这么紧急，我们人也不算少了，每个人贡献一点，不知够不够呢？”杨主任在一旁点头，等待着回应。

卡卡有些烦躁了起来：“从前任务要求的量就像献血，一点点能量当然不会伤害人身体。但是‘百人份’就是以人头计量的啊！这个任务……王崇是要榨干你们啊！”此话一出，整条走廊都安静了，卡卡纠结地说道：“所以我也不赞同做这个任务，可是……”

“我感觉被再次回收的日子快到了，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卡卡焦虑地说，“不做任务就不知道他们下一步会做什么，做了任务却要牺牲同伴……”

“哎呀，不是还有一个办法吗？”陆晴一脸无所谓地看着众人，卡卡正要反问却发现开口的是‘陆晴’，原来这些仿生人在捕获结束后并没有离开，一直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

方才开口的‘陆晴’看了看其他同伴，见其他‘陆晴’默认后站出一步说道：“反正你们也打算把我们塞进能量罐里，那现在时候到了，不是吗？”

“你在说什么蠢话！进能量罐伪装成能量，和被迫复原是一回事吗！”卡卡呵斥道，“况且以你们的份量？你们不要命了？就算那样也不够！况且、况且我们说好了的，你们都要和我一起回家的！”

“嗯——”‘陆晴’犹豫着，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来，“之前答应你的时候，我也没想到会成真啊。如果可以回家的话，我当然想回到我自己主人的身边啦……但是我们和你不一样，我们已经无家可归了。”

卡卡沉默了。

‘陆晴’神色坦然，似乎不觉得自己说的事很残忍似的：“我们在地球的时光，还算愉快吧！因为卡卡你总是斗志昂扬，努力为我们争取喘息的空间。但是卡卡，我们和你不一样，我们没有‘盼头’这个东西了。所以卡卡，我们没有家可回，但是我们希望你能回家。”

“只要胜利，我们都可以回家的！”卡卡还是坚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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