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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哥道:“你就没玩枪的天赋,反应太慢了。”
旁边的人说:“钱我们拿走了啊,就当你孝敬哥哥们喝酒的。”
他们喜笑颜开,把钞票挨个收起来,叠在指间来回数了两遍。苏鹤亭也不生气,他指腹贴着扳机,在他们输钱的时候把枪又拆了。
他的速度确实很慢,但不论装还是拆,都很认真。只不过这份认真落在旁人眼里,就像个不服输的门外汉。
苏鹤亭跟他们玩到七点,下楼在便利店里吃了顿泡面,然后回到了办公室。独眼正在核对近期的账单,见他进门,从抽屉里取出把手枪。
苏鹤亭拿了枪,问:“几发子弹?”
独眼道:“知道你打不准,专门备了五发子弹。五发打死一个残废,能做到吧?”
苏鹤亭抓了两下头发,表情有点困惑。他把枪翻来覆去地看,说:“我没摸过这种枪……必须打死吗?要是人跑了怎么办?”
独眼烟不离手,从账单里抬头,吐了会儿烟雾,看着苏鹤亭笑:“这么没自信啊?我看你不是成天在跟晨哥他们比赛玩枪吗?”
他这话说得轻飘飘,可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在告诉苏鹤亭,他时刻都在盯着他们,谁也别想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苏鹤亭像是没听出警告,把枪推向独眼,说:“那你给我换成晨哥的枪。”
独眼把烟摁灭,拿过枪。他那只能睁开的眼睛里淬着毒,眼神随时都带着股邪性。他把弹匣装好,再上膛,随后抬起来,用枪口对着苏鹤亭的眉心。
他说:“你他妈在命令谁?”
苏鹤亭看着黑洞洞的枪口,脸上没有害怕的情绪。他在这三年里,几乎每天都会被枪指。但他比谁都清楚,独眼不会打死他,起码现在不会。
独眼道:“你赌什么不好,跟人赌组枪。怎么,想转行?”
苏鹤亭托腮,笑起来,说:“我可以当保镖吗?解锁是挺没意思的。”
他这个动作和老苏一模一样,但更天真,仿佛每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仿佛他就这么反应迟钝,听不懂独眼的威胁。
独眼盯了苏鹤亭半晌,忽然放下枪,骂道:“缺心眼!跟你讲话费劲儿死了。八点了,快滚!”
苏鹤亭拿着枪起身,独眼又埋头对起了账单。苏鹤亭居高临下,目光从独眼的发顶,滑到独眼满是横肉的脖颈,食指紧紧贴着扳机。
只要现在来一枪,他就能打死独眼。
独眼没抬头,问:“还不走?”
窗外的音乐喷泉声音嘈杂,苏鹤亭背着光,眼神都藏在黑暗里。仅仅一秒,他就把枪背到身后,语气轻快:“干完这活儿有奖金吗?”
独眼说:“滚。”
苏鹤亭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独眼在后补充道:“晨哥跟着你,你要是五发没打死人,晨哥会帮你解决。”
独眼的弦外之音是,晨哥会监视苏鹤亭,今晚的任务目标必须死。
苏鹤亭拉开门,跟晨哥碰面。两个人一起下楼,路上都是向晨哥问好的小弟。独眼的势力范围不小,又有枪,这片做点灰色生意的小组织都归了他名下,如今晨哥是他的左膀右臂,出门派头很大。
晨哥自诩能人,靠本事吃饭,从不跟这些下边的弟弟打招呼。他目不斜视,一直走到桥洞停下。
苏鹤亭看桥洞底下黑黢黢的,蹲着几个人。那几个人见他俩来了,赶忙站起身,点亮老式打火机,给他们照明。
他们喊:“晨哥。”
晨哥说:“叫小苏哥。”
这几个人排好队,听话地喊:“小苏哥。”
晨哥转过身,推了把苏鹤亭,指向里面,道:“他们给你搭把手,你只管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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