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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从她眼睫上滑落,洒在他胸膛之中,浸满了他一颗心。
谢灼捧着她面颊的手微微紧了紧,或许他不该提这个话的。
危吟眉道:“我在宫里过得并不好,年关时椒房殿每每都只有我一个人,冷清极了,我也在想你在北地过得怎么样,会想我吗,还是会恨我另嫁他人。”
她的泪水决堤涌出,好像想起了伤心的过往。
而她的话更重重击在他心上,使得谢灼更加确信,他的确不应该提这件事。
他道:“我被发配离京的那夜,去裴家墙外等了一夜,大雪淋满了肩头,想要见你一面,犹豫要不要带你一起走。”
谢灼将她搂进怀里,“对不起。”
危吟眉抬起手背擦干泪,其实都是几年之前的事了,她也没那么难受。
谢灼揉着她的后颈与长发:“若是那时就带你一同走,也不必多这么多事,我们在北地成亲,对着浩瀚的雪原拜天地,你与我早生下几个孩子。”
危吟眉声音低低的:“哪就能生下几个?”
谢灼笑着道:“去的第一年,你我若是拜完天地,日日住在一起,想来很快就能怀上,第二年,我带你离开去边陲,我们有自己的小院子,没了外人的监视,自由自在地生活在一起,我们生下第二个,到第三年第四年……”
他顿了顿,“不过你那个时候太小,身子还没长好,还是等第三年第四年的时候再怀。”
危吟眉埋在他臂弯里不言语,谢灼问道:“你还喜欢我吗?”
“我不知道,”危吟眉目中茫然,“有你是很好,但没你在身边好像也没差。”
她已经不是少时那个小姑娘,他哄一下,她就会眼巴巴地原谅他。
谢灼眼眸明亮如星,道:“我知道你介意什么。起初我接近你是利用你,可后来若对你没有一丝喜欢,也不会说想要娶你。”
他直起身子,一只手臂撑在她身侧道:“眉眉,我们能重新开始吗?”
他纠缠着她,不肯放开她。
危吟眉触碰他的眼神,闭上眼帘:“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吧。”
她转过头,将身子背对着他。
“日后是何时?”谢灼将她的身子扳过来,从上俯视着她。
危吟眉被这目光看得僵硬,良久他道:“危吟眉,你说起了日后,到头来你还是喜欢我的吧?”
危吟眉没想到他捉自己的字眼,可这事她不愿意承认。
谢灼的唇落在她的额上,他想的是,没关系,他们慢慢来,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消磨。
爱恨纠缠本就是一种拉扯,会在相处中,一次又一次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喜欢上对方。
不知过了多久,谢灼好似已经睡去,危吟眉在黑暗中睁开迷蒙的双眼。
她望着墙壁上二人投下的影子,他的手环抱着她,胸膛与臂弯传来温暖的温度,叫她在黑暗之中格外地安心。
今夜听他提起他在北地之事,他说应该带她一同离开,她的确心被触动了一下。
她曾在宫闱之中,无数个日夜一个人入睡,身边空空荡荡,看不清自己的未来,心中满是恐惧。她想他陪在她身边,但他并没有。
她的确是喜欢他,但是他们之间现在该怎么才能收场,危吟眉也不知晓。
夜里危吟眉做了一个梦,梦里茫茫都是白雪,她立在他们在北疆的院子边,看到谢灼回来,笑吟吟迎上去,牵着他的手一同往温暖的屋内走去。
危吟眉醒来后有些怅惘,昨夜竟然梦到了自己和谢灼在北地生活的日子。
她从床上坐起来,桌边的谢灼听到动静,抬头看向她:“醒了?”
危吟眉点点头,下地梳妆,没一会店小二给二人送上早膳,危吟眉用粥时,有谢灼的属下敲门进来,给他送来一封信。
谢灼打开那信封,淡淡扫了一眼。
属下眉目紧锁,“殿下,事态有些紧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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