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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觉得,既然是朋友的话,反目成仇,一定有原因。”温莹叹了口气,“其实临风也不知道,为何你会出现在我与天道的战场之上,但我绝不相信,你是真的想杀死我们。我在这个世界的朋友并不多,我想,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吧。”
温莹和沈临风与卉兮唯一的信息差,便是夏雨荷。这是夏雨荷用性命为他们争取来的微薄优势。
“温姐姐,你的意思是……”卉兮眼中似乎有光。
“嗯。我带着临风过来,便是希望,咱们三人,可以当面解开误会。”温莹笑着点了点头。
沈临风一言不发,但看起来显然并不开心。
只是既是莹莹说的话,他便会去做。
一切都十分符合卉兮的认知,欣喜冲昏头脑下,她甚至没有生出丝毫怀疑。
“所以,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温莹问道,“为什么临风看到的,竟是我与你的相斗?”
“当年……”提及曾经,卉兮不由得目光又暗了下来,“当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温姐姐,你说过,建立门派,是为了创造更美好的未来。可是……温姐姐,你骗了我们。是的,有很多弟子,都获得了美好的未来,可是你呢,温姐姐,你却……”
卉兮一时间情绪翻涌,竟激动得有些哽住。缓了缓,她才继续说道:“你却背负了所有的骂名,无论到哪里,我都能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责骂,甚至骂得越来越难听……”
在卉兮的眼中,隐隐闪烁着泪光。
“温姐姐,我觉得这个世界是错的。不管我们做了什么,都不可能纠正这个世界。幸好,这个时候,天道,出现了。”卉兮猛地抬头,充满希望地看向温莹,“只有我们操控所有人,让所有人都按照我们的指令去生活,才能得到真正美好的世界,不是么?”
原来如此。
原来这便是卉兮操控这个天道的缘由。
或许从一开始,家族被灭之事,卉兮便是偏激的,当温莹承下所有骂名后,卉兮终究是,彻底爆发了。
“卉兮,你能确定,你自己的一切安排,就是完美的么?”温莹神色微沉,“当你操控了所有人,那些人已经失去了自我。就算你能控制他们,你难道就真正纠正他们的错误了么?”
卉兮眼中的光,在一瞬间熄灭。
她低下头,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就算是失去了记忆,温姐姐你还是……”
“可是温姐姐,你看这个魔教,你看我创造的这个世界,多么美好!我并不是不允许恶的存在啊,只是它必须掌控在合理的范围之内。每个人都过得很和平,也很充实,不是么?”卉兮再次抬起头,奋力争取,朝温莹大声地争辩道。
“这是虚假的。”温莹答得斩钉截铁。
“可是我们被天道控制,我们的世界,又有多少真实!”卉兮怒吼道。
“天道从未限制过任何人的人生。”温莹摇摇头。
“为什么,为什么直到现在,温姐姐你还是不认可我。你不憎恨这个世界么?世界给予了我们这么多恶意,我们为什么不能反抗!我们为什么不能去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卉兮吼得声嘶力竭,甚至脖子隐约有青筋暴露。
“我不憎恨。只要是真实的世界,无论是谁,都不可能获得所有人的认可。”温莹声音不大,但掷地有声,“卉兮,你操纵天道,试图操纵所有人,我无法认同。”
“为什么,为什么……”卉兮整个人颓废了下来,她一屁股坐在自己的神座之上,“温姐姐,我最想得到的就是你的认可,可是为什么,数百年前,你与我成为了敌人,哪怕是现在,你明明不记得一切,却还是……”
“为了得到我的认可,所以,也要操控我,对么?”温莹问向卉兮。
“我……我不是……”卉兮想要争辩,却发现根本辩无可辩。
因为温姐姐说的对。她根本无法用“想让温姐姐身处于一个完美的未来”这种谎言来欺骗自己。
“不对,温姐姐你……知道了这一切?!”卉兮瞪圆了双眼,“你知道我操纵天道,你知道我要操控你……你,你恢复记忆了,对不对!”
“你说的对。我都想起来了。”温莹语气十分平静,“没错,从一开始,我就在骗你。”
“你找到了天道的那片神识碎片,并从她那里知道了所有真相,对不对!”卉兮一下子站起身。
怪不得……怪不得温姐姐会找到自己……对啊,若非如此,温姐姐怎么可能会找到自己……
“你说的没错。”温莹并没有继续隐瞒卉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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