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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燃说:“去我家了,我带岁岁回去吃了个饭。”
周韵想问是去见你父母了吗,话到嘴边忽然想起岁岁以前提到的他妈妈病故的事,改问:“见家里长辈了?”
“是。”
周韵沉了口气,握着水杯若有所思,过了会儿才说:“那吃晚饭了吗?”
徐知岁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吃了。”
“我没吃。”周韵斜她,话里眼里都透着一股子怨气。
徐知岁也是做贼心虚,愣是从头到尾一句都不敢驳她,连忙给祁燃使眼色。祁燃会意,作势往厨房的方向走,“阿姨我去给您弄点吃的,面条可以吗?”
“等等。”周韵叫住他,吹了吹杯里的水汽,慢腾腾站起来,“让岁岁去弄,我有话跟你说。”
“……我弄得您敢吃吗?”徐知岁咽了下口水,就差没直接问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还能把你亲妈毒死不成?你那半吊子水的厨艺也该练练,以后自己成了家别祸害小孩。”
徐知岁嘀嘀咕咕:“当初您祸害我会少嘛。”
周韵懒得再理她,给祁燃使了个眼神,要他跟自己去书房聊。
徐知岁心里打鼓,紧张地扯住祁燃的衣袖,祁燃牵唇笑了下,拍拍她的手背安抚道:“没事,你先去忙。”
祁燃跟着周韵进入书房之后,徐知岁也不情不愿摸去了厨房。
她心不在焉,一心想知道里头在聊什么,站在门边几度瞻望,结果周韵丝毫不给面子,直接冷脸摔门,丢下一句:“看什么看,锅扑了!”
徐知岁无奈缩了回去。
二十分钟后,两人从书房出来,周韵一改先前的恶婆婆姿态,脸上竟然有了淡淡的笑意,就连面条味道咸了她也多说什么。
趁着她吃面条的间隙,徐知岁将祁燃拉到一边,低声问:“我妈和你说了什么?”
祁燃深深地看她,眼里尽是缱绻的情意,“当时是谈我这个准女婿转正的事儿。”
徐知岁一脸无奈,“她怎么比当事人还着急?”
“谁说的。”祁燃捧着她的吻了下去,含着她的唇瓣说:“我这个当事人也很着急。”
“……别,我妈看见了。”
……
晚上,徐知岁乖乖和周韵回楼下休息,第二天一早,祁燃开车接母女二人去墓园。
这天依旧湿沥沥的,绵绵细雨无孔不入,即便是打了伞,肩头也湿了大半。上山的路上,周韵干脆收了伞,踩着遍布青苔的青石板缓步而上,手里是檀木质的骨灰盒。
给徐建明新迁的墓地郊区山顶,背靠名刹古寺,前依幽静茶园。
这是祁燃精挑细托人选定下来的地方,清静,风水也好,当然价格也非普通人能够接受的。故去的人或许不在意这些,却能给活着的人留一个心安。
安置完骨灰,周韵蹲下身,缓缓抚摸着丈夫的照片,像曾经无数个夜晚倚在他怀里诉说心事。
徐知岁还是不敢听,没有靠得太近,站在一旁的老槐树下痴痴望着。
祁燃过来搂住她的肩,用陪伴代替了言语的安慰,与此同时,脑海里浮现昨晚周韵对他说的那番话——
“岁岁吃了很多苦,既然我把女儿交给你,就希望你好好照顾她,别让她再受伤害。她过得好,就是我和她爸爸最大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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