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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不少作盛装打扮的豆蔻少女被他这一抹笑容逗得心头小鹿乱撞。
这时,秦父秦母恰好从别的方向过来,秦母手里还提着一盏荷花灯,眼瞅着女儿枕着女婿肩颈在这灯火辉煌、人声熙攘中睡得酣沉的夫妻俩脸上不由得露出莞尔的微笑。
“贞娘既然睡着了,你怎么不直接带她回去?”秦母轻手轻脚地凑过来,捏了捏女的手心,见是温温热热的,才放下心来。
齐修远脸上露出一个无奈地笑容,“刚才我也是这么说的,可她执意不肯,还险些和我发脾气。”
秦母嗔怪地瞟女婿一眼,“哪个要你把她宠成这副不听话的样子?以前在娘家的时候,她可是要多乖就有多乖。”
齐修远不好意思地摸鼻子。
秦母不客气地继续往下说:“前几天除夕的时候,她不是说要好好的改改脾气吗?难得她有自己改过的意思,你不鼓励也就罢了,竟然还说就喜欢看她那副真性情的模样,现在你瞧瞧,辛苦的还不是你自己?”
齐修远被岳母教训的苦笑连连,老半天才说出一句让秦母决定以后再也不管他们小两口的闲事话来。
“阿娘,您误会了,在我看来,这一点都不辛苦,如若不是对我充满信任,贞娘又怎么会在这闹市中安然入睡呢?这是我的福气才对啊。”
秦父和秦母看着齐修远没有半点勉强的真诚表情,真的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元宵节结束后的第三天,安灵韵在儿子赵廷凯等人的护卫下终于站在了京城的城门前。
她仰头凝望着巍峨耸立的京城城门久久不发一言。
站在她身边的赵廷凯看着母亲带着几分追忆的迷离眼神,心口忍不住就是一抽……他的阿娘打从十里红妆嫁去北疆,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她一定非常的思念故土,思念这里的家人。
不忍再看母亲这充满感伤和复杂的眼眸,赵廷凯故意用一种促狭的语气开口:“阿娘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过京城,也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自己从前居住过的地方?”
“你这是把阿娘当傻瓜看吗?”安灵韵白了儿子一眼,也不知道是想到了怎样的过往,居然招手让一个护卫下来,自己翻身上马,“走,就让阿娘给你领一回路吧!”
话音还没落下来,安灵韵已经直直往御道的方向疾驰而去。
赵廷凯脸色骤变,京城门口的卫士们则是不约而同高喝一声,“大胆!”将自己一直攥握在手心里的武器高高举起拦住了安灵韵的去路。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官服,奉命驻守西城门的中年卫士疾走数步,“放肆!”他呵斥的不是安灵韵,而是对安灵韵亮枪刃的卫士们。
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疾走到被卫士们用武器拦在御道前的安灵韵单膝下跪道:“下官京城南门卫龚再兴恭迎长乐郡主回京。”
安灵韵轻飘飘地瞟他一眼,“总算这南门口还有一两个长眼睛的……要不然……”
余下的话她没有说完,单膝跪地的龚再兴背后却被冷汗濡了个湿透。
赵廷凯几乎是用敬畏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母亲就这样驱使着马匹踏上御道,扬长而去。
与之同时响起的是中年首领近乎咆哮地声音:“到底是哪个给你们的狗胆?那可是长乐郡主,是圣上亲自下令可以在御道上肆意纵马奔驰的长乐郡主!”
这一刻,赵廷凯清楚的认识到:在这京城的一亩三分地上,长乐郡主的名号远比定北侯夫人这个要响亮的多。
安王夫妇在安王府的大门口等到了自己好些年没有看到的妹妹和小姑子。
当他们发现安灵韵这些年几乎没有变老,甚至容色比出嫁前还要夺目上数分时,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高兴和欣喜。
“只要知道妹婿这么多年都对你很好,我和你嫂子就放心了。”安王难掩激动的把两个孩子扯到前面来,“这是你的两个侄儿侄女——认真说起来你还没见过他们——你出嫁的时候,你嫂子正怀着他们呢。”
“哥哥,他们就和妹妹我想得一样漂亮,”安灵韵摸摸安圼翧的头,又捏捏安圼翎的手。
两个小家伙眼睛亮闪闪的叫姑姑。
安灵韵把见面礼送给他们,在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恭维下进了安王府,坐上了安王夫妇特意为她准备的接风洗尘宴。
安灵韵的人刚一落座,就问起了自己的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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