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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落难（第2页）

“安静呆着，现在这些钱到了我们的手里，它们就是我们的了！”阿里一脚踩在艾克斯的侧脸上，将他的头踩进积雪里，恶狠狠地大声警告艾克斯。同时，他不着痕迹地瞄向拿着钱币的约翰。

“放心，这些钱我们都有份。”约翰看破了阿里的那点小心思，直接说了这句话让阿里放下心。约翰虽然看起来粗犷，心思却很细密。

“嘿嘿，老大真好！”阿里被说破了心思，也不尴尬，反而给约翰拍了个马屁。

“这里还有他的行李箱，我们打开看看还有没有钱藏在里面。”克劳迪直接提了艾克斯的行李箱过来，打开行李箱与约翰开始翻找起里面的衣物。

阿里抬起脚想加入翻找的行动中，但是转念一想，却将手伸向艾克斯身上翻找起来。艾克斯虚弱得连手指头都动不了，只能任由他折腾。

“咦，这是什么书？”克劳迪在行李箱的暗格里发现了一本书，他将那本书拿出来好奇地仔细观看。这本书的封面是黑色的，封面画着一个穿着斗篷的人伸出双手守护着一个燃烧的蜡烛。诡异的是，蜡烛的灯芯上不是灯火，而是一只发光的竖眼！这正是守望启示录，让艾克斯一家的命运发生巨变的书、守望者的传承书、被伍兹村的村民畏惧而且憎恨的邪书！

“让我看看。”约翰一把将书本抢了过去，拿着书粗鲁地翻了翻，发现自己居然认不清书里面的任何一个字，就将书本扔回克劳迪的手里，并且气愤地说:“什么破书，一个铜币都不值！”

克劳迪将书本拿起来，认真地翻看。他发现这本书里的文字和图案他一个也看不懂，但是他发现书里的文字充满奥妙。他直觉这本书是一件不平凡的东西，于是将书本塞进怀里。

“可恶，就只有这些钱！这家伙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乡巴佬！”约翰翻找完艾克斯行李箱里所有的衣物，却没发现任何金钱，不由得大为失望。

“我这里也没有！”阿里也是沮丧地收手。

“算了，能够得到几个金币和一些银币已经不错的了，毕竟他只是一个乡巴佬。”克劳迪倒是很看开。

“那这个家伙怎么办？”阿里再次将艾克斯的脸踩进积雪里，满不在乎地问他的伙伴，仿佛他成为了艾克斯的命运主宰者。

艾克斯无力地躺在雪地上，浑身上下没有不疼痛的地方。他的头被阿里的脚板踩着，艾克斯的脸贴在又冷又硬的地砖上。

艾克斯难受地挪动身体，试图从阿里的脚底下挣扎出来。他的身体无力蠕动几下，却仍在阿里的脚下依然动弹不得，就像一条被踩住的、垂死的虫子。

“他居然放走了爱丽丝，绝不能轻饶他！”艾克斯的耳边传来约翰气愤地嗓音。艾克斯听到后有些紧张起来，他已经被流氓痛揍得有些害怕了。

“算了吧，表哥，毕竟我们也只是想调戏一下爱丽丝。现在我们在这家伙身上拿了一大笔钱，而且将他狠狠地揍了一顿，已经够了。”艾克斯听到了劳迪放松的语气，似乎打算就这样饶过他。

“那……”约翰有些犹豫的声音传到艾克斯的耳朵里。

“不，绝不能放过他！”紧接着，阿里高昂而且恶毒的声音传来了:“如果我们放了他，他就会到斯班达城的守卫队那里报案。到时候我们都会被当成抢劫犯被抓到监狱里去！”

“那该怎么办？”约翰的声音里戴着一些担忧。

“我们干脆把他杀了，将他的尸体扔进平民窟的臭水沟里，这样谁也不知道这是我们干的了。许多的大老爷们不都是这么对待他的敌人的吗？”阿里狂妄的声音里充满兴奋。

“不，我们不能这么做，他试图杀害我们，不该被杀死！我们只需要将他扔在这里，如果他被冻死，这就是命运的安排。若是他能够活下来，即使他去向守卫队报案，但是他没有确切的人证和物证，守卫队的士兵是不会相信他这么一个外乡人的！”克劳迪坚持自己的意见。

“好吧，就让他躺在这里，我们赶紧离开吧！”约翰选择了克劳迪的建议，他对他的伙伴们说:“走，我们用这些金钱去买好吃的、好玩的东西！”

“我警告你，外乡人！如果你敢去报案，我们将会要了你的命！”阿里虽然不敢违反伙伴们的建议，但是他依然不放心地蹲下来在艾克斯的耳边狠狠地威胁艾克斯。

“走咯！”

艾克斯听到三个流氓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悬起来的心彻底地放了下来。艾克斯的生死就在刚才的三个流氓的讨论中被命运重新审视了一遍，艾克斯突然觉得斯班达城地面特别冷硬。

艾克斯蜷曲地侧躺在雪地里，半个脸颊还埋在雪地里。艾克斯的皮袄和皮帽都被抢走了，那件外套被约翰套在身上，皮帽则被阿里据为己有了。

艾克斯觉得越来越冷，他感觉自己的体温正在下降，死亡正在向他靠近！

艾克斯咬着牙，忍着浑身的剧痛从雪地里爬起来。他知道如果他爬起来，他将会死去。没有人出现在这里，并且为他伸出援助之手，所以他得靠自己的努力活下去！

剧烈的疼痛持续刺激着艾克斯的神经，试图使他的泪腺分泌出眼泪。艾克斯确实是一个爱哭的孩子，荣格死的时候他哭了，看到弗兰奇的尸体后他哭了。在最近这段日子，艾克斯常常落泪，为自身的不幸而哀伤。

但是，现在艾克斯没有哭泣。即使现在的他已经遍体鳞伤，而且伤口的疼痛不断折磨他，他依然没有掉眼泪。艾克斯记得弗兰奇说过，巨大的悲伤可以使一个男子汉落泪，但任何身体上的疼痛都绝不能让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哭泣！

艾克斯缓缓地将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收集起来，将厚实的衣物都穿在身上，以阻挡体温的流失。艾克斯穿衣服的动作牵动了身上的伤痕，剧烈的疼痛继续折磨着艾克斯脆弱的身体。艾克斯咬着牙坚持衣服穿在身上，并且收拾好其它衣物，然后扶着陈旧的墙根爬了起来，提着行李箱缓缓地向外面走去。

“很好，第一步已经完成了！”

一片黑暗中，一个身穿黑斗篷的人拿着一个蜡烛，燃烧的烛火里闪烁着艾克斯被流氓欺负的情景。

这位穿着黑斗篷的神秘人的相貌和身材都被身上的斗篷遮住，看不出是男还是女。他一直沉默地盯着火光里艾克斯被欺负的光影，直到克劳迪将守望启示录占为己有后，他才高兴地说出了刚才的话。

“你既然选择离开伍兹村和贝切利小镇，那么你就是选择了一条不归路！”神秘人喃喃自语，“守望启示录在你手里的时候谁也杀不死你，但是只要用一些手段让它离开你……斯班达城将会是你的坟墓！”

神秘人不再说话了，他对映射着艾克斯艰难地行走的光影一挥衣袖，光影破灭，烛火回到了最初的形状，那是一只发光的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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