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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走你的吧。”
苏令蛮啐了一句。
“等等,你受伤了?”她这才注意到杨廷衣衫下摆与袖口的一点血沫子,腿蹬了蹬便想下来,被杨廷“啪的”一声拍了下屁股:“莫动,不是我的血。”
“你——”
苏令蛮羞愤欲死,一手放开这人脖子捂着屁股瞪他。杨廷往上托了托,头也没回地吩咐:“闻人野,转身。”
夜风轻轻吹过树梢,两道剪影交叠在一处,仿佛交颈的鸳鸯,一切温柔暧昧到了极致。苏令蛮闭着眼,只觉得心头暖烘烘的,身子懒懒地靠在他硬实的胸膛,承受着眼前男子一下又一下或轻或重的吮吻,唇齿相交处,是无尽的怜惜和后怕。
闻人野乖巧转身,视线凝聚到近前参差的叶片上,啧啧想着:年轻真好啊。
谁能想一向清冷如仙的主公,下凡谈起情爱来,竟然是这般的黏黏糊糊,百炼钢成绕指柔。不过想到方才的惊鸿一瞥,不免想着,若他年轻个二十来岁,遇见这般一个小娘子,恐怕也没能免俗。
三人一路绕开暗桩,对方并不敢明目张胆地搜山,凭着闻人野的认路本事,三人很轻巧便自后山翻了出去,来到了藏马之处。
苏令蛮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到了?”
“没,你再睡会。”
杨廷紧了紧手臂,长时间抱着重视,臂膀已经微微发酸,可他一丁点想放的一丝都没有。苏令蛮“哦”了一声,又阖上了眼,半睡半醒间,眉间还紧蹙着,显然睡得不大安稳。
杨廷垂眸看了眼怀中的小娘子,目光放柔,再抬起时又冷厉如刀,声音压得极低:
“闻人野,本侯交与你一项任务。”
“你速速去将玄字部曲领来,,记住,偷偷的,莫惊动旁人,本侯要的……是活口。”
闻人野心中一凛,俯身失了个礼,头也不敢太抬地旋身上了马。
苏令蛮被惊醒了,看着闻人野精瘦的个儿骑着匹黑马消失在远处,才想起来问似的:“你方才说雪是旁人的,是谁的?”
杨廷默了默,没回她,拍拍她背,哄她再睡一会。
苏令蛮此时却已经睡不着了,一见他神情就知道这人又闹别扭不肯说了,嘟了嘟嘴不大乐意。杨廷扶她上马,半搂着她,一牵缰绳,调转马头直接往回路上赶。
为避免撞上寻人的那一拨,还特地选了条僻静的小道。
“这是何处?”
苏令蛮看着眼前夜色中安静矗立的农家小院,篱笆墙、小石桌、葡萄架子,一切打理得干干净净。
杨廷没理她,朝里唤:“张嫂,张叔,在么?”
不过一会,油灯被点亮,一阵手忙脚乱的声响过去,一三十好几的农人模样匆匆奔了出来,见杨廷先是一愣,迟疑道:“小……郎君?”
杨廷笑了笑:“张叔,是我。”
张叔隐约见小郎君怀中的一团影子,不敢再乱看,连忙将院门开了:“快请进,快请进。”心下不免咕哝小主子怎这时候来,也不知出了何事。
张嫂也匆匆忙忙抿着鬓角出来,匆匆行了个礼,杨廷道:“无事,张叔张嫂莫紧张,阿廷便是来这住上一夜。”
张嫂一眼就注意到了小郎君怀中乌溜溜睁着眼睛的小娘子,心下不免喝了声彩!这么一双璧人,便跟天仙下凡似的。
杨廷率先下马,小心翼翼地将苏令蛮抱了下来,苏令蛮红着脸也道了声“张叔张嫂”。
“莫紧张,张叔张嫂是当年我阿娘身边服侍之人,人很好。”
张叔笑得一双眼都眯了起来:“这便是少夫人了吧?”
苏令蛮正欲反对,却听身边杨廷若有似无的“唔”了一声,她心下诧异,不免狐疑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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