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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

付淮叶有些疲惫，没有说话的欲望。为了让气氛不尴尬，付淮叶打开了车载音乐。看出了付淮叶的疲惫，顾梓川没有自讨没趣招人烦，保持安静，拿出手机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三十岁的男人不容易呀，要工作还是费心追人。甜蜜的苦恼。一路沉默无语。

到超市后，顾梓川很自觉地推着推车跟在付淮叶的身后。拿完调味料，两人往蔬果区走。“有什么忌口吗？”付淮叶问顾梓川。“没有忌口，我吃什么都行。”顾梓川嘴不挑，每天要么点外卖，要么餐馆里将就下，工作忙起来就干脆不吃了，二十多岁就落下了胃病。

付淮叶挑了几样蔬菜“嗯”了声，询问道：“糖醋排骨，炒木须肉，素菜干锅可以吗？”说完又想起来顾梓川还是个病人，需要吃点清淡的，心里恼道，‘我是得罪老天了吗，弄这么一个麻烦精来整我。’毕竟答应了和别人吃饭，就不能光顾及自己的感受，付淮叶打算发发善心，给他煲个汤，再煮碗粥。

顾梓川本不在意吃什么，但是意外地这些菜都是他喜欢吃的，“可以。”止痛药的药效过了，顾梓川的牙齿又开始隐隐作痛，他咽咽口水，默默祈祷一会儿能吃下饭。

付淮叶又买了些苹果，橙子，付淮叶在榴莲旁徘徊了会儿，顾忌到顾梓川可能不喜欢这味道，便放弃了购买的念头。恋恋不舍地望了望那肥大饱满地榴莲，第n次在心底痛骂顾梓川‘麻烦精，毁了自己美好的下班时间。’

顾梓川自然留意到了这一细节，虽然对榴莲自己接受无能，但是付淮叶好像挺喜欢，他拿起一个新鲜的榴莲，“榴莲活血散寒，还可以促进消化吸收，付医生你要不要吃。”虽然是疑问句，顾梓川没有等付淮叶说话就把榴莲放入了购物车中，满脸笑容。

顾梓川动作快到付淮叶来不及反应。付淮叶眼底倒映着一位因为愉快微笑着的少年，眼睛弯弯的，像是盛满了漫天星光。付淮叶的嘴角也抑制不住地往上扬，心有点轻飘飘的，不知道是因为顾梓川的笑容，还是因为可以吃到榴莲。“走吧，去买肉。”付淮叶拍拍购物车，自顾自地往前走。

‘刚才他是笑了吧？‘顾梓川的心漏了一拍，霎时间又‘咚咚咚’跳起来，像是战时敲鼓进攻的信号，一声又一声，似乎把五脏六腑都震了起来，顾梓川一阵发懵。顾梓川回过神来时付淮叶已经离他一段距离，连忙提步跟上。“付医生，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吧，朋友之间是不是该叫得亲热点啊。”顾梓川追上付淮叶，和付淮叶并排着走。

付淮叶对顾梓川自来熟的属性感到无语，但顾梓川这么一说，听见顾梓川叫他付医生，他还真有点别扭，“叫我付淮叶就行。”

顾梓川得到许可后，立马改口，“淮叶你是H市人吗？”耳朵自动过滤掉姓氏，亲热十足地唤起‘淮叶’。

付淮叶点点头，半晌又摇摇头，“为什么这么问？”

“感觉吧。你长得有H市水乡男子的风韵。”顾梓川拨弄了下购物车里的东西。

付淮叶心里突然萌生出一个模糊大胆的猜测，“你是H市人吗？”

说起自己的家乡，顾梓川还是很骄傲地，“是的。小桥流水人家，水秀山清眉远长，H市风景如画。”这样美丽的地方却没有人在守窗等待，除了成长的记忆，H市没有什么留给他，也没有什么能让他带走。“可是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回去过了。”

付淮叶的心咯噔一下，越发紧张和期待，“为什么不回去？你的父母呢“

“啊，我是孤儿。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院长大叔把我带大的，但是院长大叔也去世很久了。”顾梓川挤了抹笑容出来，语气云淡风轻。其实他抱怨过从未见过面的父母，羡慕过同学们都有父母宠爱，可他并不恨他们，相反他很感谢他们的抛弃，因为遇见了院长大叔，他健康地成长了。他拼命努力变得优秀，但是没有跑赢病魔和时间。“所以H市已经没有我的家了。”顾梓川没有隐瞒什么，也不是想要获得付淮叶的同情，他只是觉得，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必去执着，但内心深处终是有一块位置珍藏着这段时光，让这块土壤向阳生长，这段时光之树才能永永久久地给内心提供庇护。

付淮叶盯着顾梓川，完全冷静不下来，记忆中的那个小孩的脸和顾梓川的脸重重合合，在他脑子里竟完美重合在一起。付淮叶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付淮叶怔愣的样子让顾梓川有些抱歉，“哎呀，我们赶快买菜回家吧。”

顾梓川讲了好多有趣的事情调节气氛，付淮叶脑子才清醒了些。

不是我天赋异禀、天性乐观，但只要是你，所有的伤痛和黑暗我都可以撕裂给你看。

————顾梓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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