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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宁霜答应道。
自变回人身后,叶肆的魔气便处于暴动状态,混乱不稳。任凭他如何压制,仍旧极易失控,总是忍不住想噬血,想杀生,想毁灭一切。
他害怕这样的自己会伤到泠轻雨*,也害怕泠轻雨会再次为他冒险动用秘籍。
因此他只能将自己锁在天池。
天池位于高山之巅,幽静荒僻,草木不生,叶肆每日所见之景,唯有头顶上的一片夜空。
原来阴晴圆缺的月色这么美。
从前没注意,如今才发现,他望着遥远的明月,心想泠轻雨这时一定也在赏月,他们在看着同一片月色。
念及此,他在天池边的石头上刻下——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是当初从泠轻雨书信中瞥到的一句诗,虽不是写给他的,但他莫名很喜欢。
此刻更是应景抒情。
失忆之事,泠轻雨十天八天没有起疑,但一两个月就逐渐发现了不对劲,尤其宁霜压根不会撒谎。
当泠轻雨又一次堵住宁霜逼问时,宁霜招架不住,叹了口气,将隐瞒之事悉数告知。
叶肆的魔气戾气太重,每日须在天池池水中运功净化十个多时辰,直到夜晚才得以喘息片晌。
得知真相的当晚,泠轻雨专门挑了叶肆休息的时间,带着宁霜给的破界石,静悄悄来到了天池。
夜风料峭,凉意侵骨。
泠轻雨小心翼翼地一步步靠近,终于见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儿。
叶肆双目紧闭,长发倾落,虚弱疲惫地伏在池边,半身泡在冒着雾气的血红池水里。
他的双手手臂铐着克制魔力的锁链,裸露的胸膛和后背上布满了被魔气反噬的可怖伤痕,有些伤口还在渗着鲜血。
即使在睡梦中,似乎也不得安生,面容紧绷,额冒冷汗,眉宇间露出了难以忍耐的痛楚之色。
泠轻雨捂着嘴无声哭泣。
她本来很生气,气呼呼想来揍人,可当看到叶肆的模样,霎时心疼得如被刀绞。
叶肆,你个傻兔子……
所以才用失忆的蹩脚理由来躲自己吗。
将心比心,泠轻雨能理解叶肆这么做的苦衷。换作是她,也宁可独自承受,而不愿在爱人面前暴露重伤难堪的一面,让对方伤心。
默默看了叶肆一晚上,泠轻雨决定尊重他的选择,接受他的「失忆」,告诉宁霜就当作她什么都不知道。
自此,泠轻雨便成了天池的常客,经常趁叶肆睡着时偷偷跑进去看他。
有一次,叶肆突然间醒了。
「轻轻,我又梦见你了。」叶肆眨了眨睡眼惺忪的血瞳,梦呓般迷迷糊糊地轻声道:「再等等我,好不好……」
「好。」泠轻雨含泪点点头,「慢慢来,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泠轻雨也很想叶肆,好想抱抱他,摸摸他,告诉他自己会一直守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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